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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抵達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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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中國

飛機在北京降落以後我們就直接住進了賓館,準備轉飛長沙參加《快樂大本營》的錄制。何之修已經與湖南衛視達成了合作的協議,湖南衛視因此舍得將一整期《快樂大本營》都留給B&R,為B&R在中國的宣傳造勢。

《快樂大本營》此時還是由李湘、何炅、李維嘉三人主持,前世我是在《閃亮新主播》之後才開始看《快樂大本營》的,對於這個王牌綜藝節目在2002年的樣子,我還真有些期待。

到賓館之後浩勳和鎮英因為困倦就早早休息了,我則上網看新聞,如我所願,我在娛樂新聞中找到了“韓國新生代組合B&R即將來華宣傳”的消息。

新聞下面就是網友的評論。我仔細地瀏覽著。

“聽過B&R的歌,非常好聽。歡迎他們來到中國。”

“H.O.T.非常推崇B&R,期待他們在中國的精彩表現。”

“B&R的官網上說隊長明洋的母親是華僑,不知道明洋會不會說中文。”

“明洋給人的感覺太冷了,我不喜歡他,在聖和旭升就很可愛。”

……也行,怎麽說也是支持B&R的。

我繼續往下看。

“又是一幫哈韓的。那幫高麗棒子就是來賺中國人的錢,中國人還把他們捧得跟什麽似的。連人家唱的是什麽都聽不懂還那麽迷他們。”

2001年有“哈韓”這一說嗎?

算了,我知道上面那個問題是在轉移重點。雖然我曾預想到這種情況,但真的遇到了,不能不說,我很有些難過。

“哥,怎麽了?”浩勳起來喝水,看到我的表情非常奇怪,不由得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鼻子有一點酸。大腦中經過短暫的鬥爭,最終決定告訴浩勳真實情況:“浩勳,我在看網上罵我們的話。”

浩勳連忙湊過來,但電腦屏幕上的漢字他一個也看不懂:“哥,你看得懂中國字?”

“看得懂。”我點頭,低聲說。鎮英仍在沈睡,絲毫沒有感覺到這裏的奇怪氣氛。

“他們怎麽說?”浩勳被屏幕上那些似曾相識又仿佛很遙遠的漢字徹底搞暈了,最終決定問我。

“我們來中國是為了賺中國人的錢。”我終於平靜了下來。排華、排韓、排日……排什麽都是一樣的。

浩勳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盯了我一會後才慢慢地舒緩了自己的表情:“這最好不要讓鎮英知道,好在他基本聽不懂中文。”

“可我聽得懂,”我無奈地笑了笑,“浩勳,你要相信這只是少部分人的看法。再說,景博哥當初到韓國的時候,有人因為他是中國人而

欺負他,也有很多他的韓國朋友幫助他。是不是?”

“哥,你對中國的感情好像很深。”聽過我的話之後,浩勳立刻感覺到了我想改變他對中國的印象的用意。

“嗯,很深。”我停了一會,繼續說,“浩勳,有些中國人會討厭我們,但在中國基本上沒有ANTI,他們的討厭僅僅表現在口頭上。所以,我們是安全的。”

浩勳被我的這個玩笑逗笑了:“哥,你很了解中國的樣子。”

“是啊,混血兒就是這個好處,”我先是笑著回答浩勳,然後又換上一副嚴肅甚至有些傷感的神情,“對於韓國和中國都很了解,對於這兩個國家的人的優點還有缺點,都很了解。”

“哥是最希望韓國和中國友好相處一點矛盾也沒有的人了吧。”浩勳感嘆道。

“我希望所有國家都能友好相處,所有民族的人都沒有隔膜,簡稱世界大同。可是,可能嗎?”我感嘆過後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浩勳,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去長沙。”

“好。”

浩勳還是比較豁達的一個人,如果這種評論讓鎮英知道,估計他對中國的印象就徹底毀掉了。雖說B&R在韓國也不是沒有ANTI,但人就是這樣,看自己國家和看其他國家的視角不同,排外性是普遍存在的。

幸好鎮英不會中文。

飛抵長沙之後我們就直奔錄影棚,熟悉節目流程後,過幾個小時就要開始錄制了。節目組早有準備,我們剛到後臺,就接到了三份由韓文寫成的臺本。

“這麽厚啊。”鎮英看到臺本,不由得感嘆了一下。

“這個節目至少要錄三四個小時,經過剪輯以後才播出,臺本能不厚嗎?”我邊看臺本邊說。

“麻煩幫我翻譯一下:我是《快樂大本營》的主持人李湘,很高興見到你們。”原來是李湘走了過來,看起來她與景博哥很熟悉。

“明洋會中文,讓他翻譯就行了。”景博哥把我推了出去。

“景博哥,不是說好這次由你兼職翻譯的嗎?”我用中文說。我幹夠兼職了!

“天啊,你中文說得非常好。”何炅不知什麽時候也走了過來。聽他的語氣明顯是被驚到了。

“何老師好。”我按照韓國人的禮節深鞠躬。

“何老師?!”何炅和李湘都是一臉錯愕的神情,還有景博哥。

啊?難道2002年何炅還沒有被稱為“何老師”嗎?那樣……我連忙說:“何老師大學畢業以後就留校任教,自然是老師。何況我比何老師小12歲,這個稱呼正合適。

“聽你的話我怎麽感覺我已經老了呢?

”何炅沈吟了一會,說:“你還是叫我……”

“算了,何老師就何老師。”李湘笑著說。

謝謝你了李湘姐姐,我真擔心何炅他又會給自己編出個新昵稱,那又是怎樣的蝴蝶效應啊。我有些後怕地想。

何炅苦惱地思考了一會,終於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令他十分不滿的稱呼。

我才想起來被忽視的浩勳和鎮英,向何炅和李湘說:“何老師,李湘姐,這是在聖,真名延浩勳,這是旭升,真名姜鎮英。”又轉而對浩勳和鎮英用韓語說:“這兩位是《快樂大本營》的主持人,何炅前輩和李湘前輩。”

“您好。”浩勳和鎮英立即恭敬地鞠躬,用生硬的中文說。

“您好,”何炅說完以後才察覺不對,“明洋,他們聽得懂嗎?”

“我看……”我刻意拉長音,“有點懸。”

“那你幫我翻譯一下,”何炅說,“就說在中國別再用韓國的那些禮節了,感覺很奇怪。”

我立即走到景博哥面前:“景博哥,之前可說好了由你兼職翻譯的,我不想再幹兼職了。”

“什麽意思?”李湘問。

“說來話長啊,”景博哥刻意制造懸念,給人留下無窮想象空間,“算了,我先翻譯吧。”延浩勳和姜鎮英被晾在一邊也有段時間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氣,只顧著說話了,我還沒有化妝呢。

我看著鏡子裏面的自己,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蒼白但是膚質很好的皮膚,嚴峻的神情,的確不像只有16歲的青年。

要調整一下形象啊,不然都以為我早衰了。我默默地想。

大致熟悉了節目流程之後,錄制也要開始了。主持人先上臺,我們在臺下聽著啦啦歌。這旋律還真是熟悉……

接著就是B&R出場前的鋪墊。

“這次的嘉賓是一個韓國新生代人氣組合,他們出道不足半年就有了很多支持者。”李湘說。

“而且H.O.T.的靈魂人物KANGTA對這個組合推崇備至。”李維嘉接話。

然後就是三人默契的驚呼聲。臺下有的觀眾甚至舉起了白色氣球……我說,你就算是白飯兼守望者,也沒必要在B&R的節目裏拿H.O.T.的應援物吧。

“這個組合的成員都很年輕,年齡最大的也只有十六歲,”何炅似乎是想起了我在後臺說的話,帶著一點郁悶地說,“比我小十二歲,我感覺我真是老了。”

何老師你都奔三了還想裝嫩?我在臺下一邊“陰笑”一邊想。然後發現浩勳和鎮英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哥,你沒發燒吧?”浩勳莫名其妙地看著

我。

浩勳,一會在臺上不要被我嚇到就行了。

臺下觀眾笑過之後李湘說:“你們喜歡他們嗎?”

“喜歡。”雖說是廢話。但聽到她們那麽響亮的聲音我還是挺感動的。

“這個組合的名字叫……”何炅將話筒對準臺下。

“B&R。”更加響亮的聲音。

我、浩勳和鎮英互相對視,該上場了。

“下面有請B&R。”臺上的三個主持人一起說。頓時,臺下響起了最熱烈的歡呼聲。

現場的燈光先是暗下來,然後就有幾束光打在了舞臺上。燈光以綠色為主,背景是屏風,構造出一種古典的氛圍。觀眾安靜下來,在這安靜中,B&R登場了。

我們的服裝還是現代的風格,畢竟要讓我們穿長衫的話太不倫不類了。但我們也沒有采用西裝一類,而是帶著一點懷舊的呢絨大衣,讓人想起了二三十年代。無論是走嚴肅風格的明洋,走優雅風格的在聖,還是走青春風格的旭升,此時的表情都變得柔軟而有些傷感。

由各種中國古典樂器演奏出的前奏響起,我閉眼聆聽,當前奏走向尾聲時,我舉起話筒,唱出了第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人都哪裏去了?

如果覺得我這篇文不算太爛的話,拜托冒個泡吧。

我現在這心啊,拔涼拔涼的。

☆、快樂大本營1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明洋)

舊地如重游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在聖)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

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旭升)

水向東流時間怎麽偷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明洋)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歲月在墻上剝落看見小時候(合)

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明洋)

而如今琴聲幽幽

我的等候你沒聽過(在聖、旭升)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合)

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明洋)

荒煙漫草的年頭

就連分手都很沈默。(合)”

在均勻的節奏中,古箏、揚琴等樂器的聲音將人引入另一個世界。我參與了《東風破》的編曲,努力營造的那種像是“手指在微涼的絲綢上劃過”的感覺,現在看來效果不錯。不必說臺下的觀眾,浩勳和鎮英雖然不能完全理解歌詞的含義,此刻的神情也有些沈醉。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失之後,燈光猛然變強。主持人在掌聲中回到了舞臺上。“實在是太好聽了,難以想象韓國人竟能唱出這種有濃郁中國風的歌曲。”何炅說出了所有人的感受。我卻在想“不會是從這時侯開始有‘中國風’這個詞的吧。”

“而且這首歌曲是由明洋填詞譜曲的。”李維嘉說。緊接著臺下又是一片驚嘆聲。

“我想問一下明洋,為什麽想起寫《東風破》這首歌?”李湘問。

“因為B&R的歌曲主要是R&B風格,而且我想唱出多元的R&B,所以在其中融入了很多中國元素。”我的回答很官方。

“明洋的中文說得非常好,”雖然在臺下就已經知道,但在臺上何炅還是為了節目效果再一次用驚訝的口氣說,“你真是韓國人嗎?”

“我是韓國人,但我母親是華僑,所以我會中文。”我的回答……不能算官方,只能說是很簡潔。此時我正在想:嘉哥(李維嘉)的神情那麽驚訝,看來這我這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所帶來的效果不錯。

這時候李湘轉移了話題,一般來說一個組合登臺主持人需要向觀眾介紹組合所有的成員後才能展開話題,再者說關於我這口流利的漢語,也要留一點懸念。其實沒必要,我相信《東風破》已經足以吸引電視機前觀眾的註意了。至於那些認為我們這些“棒子”是來賺中國人的錢的人,我可不指望了。

“現在我們認識一下另外兩位成員。”

“大家好,我是旭升。”鎮英向前一步。在韓國的時候一直是浩勳在鎮英之前自我介紹,到中國以後景博哥決定做一下調整。

“我感覺‘旭升’這兩個字用中文讀特別費力。”在聽到鎮英那含混不清的發音後李湘感嘆道。

“這藝名還不是他自己選的。”我一臉無奈。

“大家好,我是在聖。”浩勳緊接著自我介紹。

“旭升和在聖的中文水平怎麽樣?”李維嘉問。在見識了我的中文水平之後,這個問題的出現是理所當然的。

“當得知要來中國以後,我給他們做了補習。補習的結果是,這兩位一致認為漢語是最難學的語言。”我低著頭,一臉哀怨地說。

眾人狂笑。

“我問一下旭升,”李湘把話筒對準了鎮英,“旭升,經過明洋的補習之後,你對中文有什麽認識?”

鎮英的話經景博哥翻譯就是:“我覺得漢語是很覆雜的一門語言,我需要花很長時間去了解它。”

“明洋中文這麽好,為什麽不兼職一下翻譯?”何炅的問題又一次觸到了我的痛處。

我一臉哀痛的神色,右手抓住何炅的肩膀:“何老師,你別再對我提‘兼職’這個詞了好不好?在韓國的時候,公司先是讓我兼職編劇為反轉劇寫劇本,後是讓我兼職教師辛辛苦苦地為在聖和旭升補習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而現在……”我把聲音盡量調到“如泣如訴”的效果,繼續說:“而現在你卻讓我再當兼職,幹兼職幹多了會折壽的何老師。旭升和在聖他們都說我看起來至少有20歲,可我只有16歲啊,再幹兼職我會看起來跟你一樣老你知道嗎何老師……”

開始何炅是一臉想笑卻又不敢笑的表情,等我說到“再幹兼職我會看起來跟你一樣老”的時候立即憤怒地從背後給了我一記暴栗。李湘和李維嘉,還有臺下的觀眾,早都已經笑得一點形象也沒有了。而景博哥正努力忍住笑,給浩勳和鎮英翻譯我說的話。

所以現在的景象是很奇特的。哀怨的我,憤怒的何老師,還有一幫笑得臉抽筋的“看客。”天啊何老師你別做這個表情了,這樣繃著臉早晚眼角的皺紋會“大白於天下”的,雖然我看上去仍是那副哀怨的表情,但心裏早就已經笑翻了。

等大家都笑夠之後,何炅才脫離了那“催生眼角紋”的表情,問鎮英:“我問一下旭升,明洋教你們中文真的有那麽艱難?”

鎮英忍著笑說出了一番話,然後立即逃跑。

那番話經過景博哥翻譯就是:“是的,因為我和在聖很少看到明洋哥發怒的樣子,所以即使會讀了也故意讀錯。”

全場再次笑翻,而那“催生眼角紋”的表情此時已轉移到了我的臉上:“交友不慎,這就叫交友不慎。”我指著躲在一邊的鎮英說。

“剛才旭升說你很少發怒,可是大家看明洋通常都是很嚴肅的樣子,明洋,你認為自己是個怎樣的人?”李維嘉問。

“我覺得自己還算比較平和的一個人,不愛笑也不愛生氣。不過有時候也會有孩子氣的一面。”我概括道。

三位主持互相對視,然後很整齊地說:“看不出來。”

“我認了。”我認了還不行嗎?

“好了明洋別生氣,旭升,回來吧。”何炅忍住笑說。

鎮英確認我確實沒有生氣只是頭有些暈(……)以後就悄悄地回到了臺中央。

“我特別想問一下在聖,大家都知道B&R出道不久有關在聖父親的消息就傳開了,那時你們是如何度過那段比較艱難的時間的?”李湘說。

這時大屏幕開始放有關那場風波的VCR,景博哥借此機會將李湘的話翻譯給浩勳和鎮英。

“就是關於我父親入獄的消息,是嗎?”浩勳的情緒有一點波動,但他很快組織好了合適的語言,“其實在出道之前公司就已經知道這件事,那時覺得在剛出道的時候就說這種事情不太合適,所以向歌迷做了隱瞞,很抱歉。因為父親入獄的事情,有一些同齡人看不起我,我也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明洋,更不敢去探監……”說到這裏浩勳眼睛微微泛紅,一半是為了節目效果,一半也是他真實的感情。

“在聖……”何炅略微思考了一下後,用手指著臺下舉起銀色氣球的觀眾,對浩勳說,“你看,大家都是支持你的。”

我看到臺下有一些歌迷已經哭出聲來,心裏有些難過。我想起鎮英說“那樣就是真的欺騙歌迷了”,人有時候不得不說一些假話,可面對歌迷的真心,我也只能默默祈求他們的諒解了。

“明洋知道這件事以後,就逼我去探望父親。他說以後機會就更少了,所以我就在明洋和旭升的陪同下與父親見面。”浩勳說完之後就把話筒遞給了鎮英,他不想再說什麽了。與父親見面的細節他不想與人分享,這是他心底最珍貴的時光,即使是歌迷,也無權了解。我甚至有些懷疑,對於我和鎮英在他與父親交談時未能及時離開,浩勳是不是仍心存芥蒂。但後來我才意識到,是我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浩勳的君子之腹。

鎮英猶豫了很久,似乎是想起那時我逼迫他在我對公眾撒謊時保持沈默,但還是接著說下去:“後來消息就被媒體披露,有很多守望者攻擊在聖,在聖很難過。好在最後還是獲得了大家的理解(韓

語)。”

景博哥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在翻譯的時候把“有很多守望者攻擊在聖”改成了“有一些守望者不理解在聖的行為”。我有些擔憂,與景博哥的擔憂應該是一樣的,如果現場觀眾有人懂韓語,或者這一段播出去的話,估計會有些麻煩。

我的表情也有些僵,但好在我的表情一直很僵(……),所以沒有人註意到。

錄了一個多小時以後,節目組安排我們到後臺休息。因為有幾個環節運動量比較大,三人都出了很多汗,也是讓我們補一下妝。景博哥已經去找導演說剪掉剛才鎮英說錯話的那一段了,我看著剛被景博哥訓完的鎮英,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詞叫做“恨鐵不成鋼”。

“鎮英,還在生氣嗎?”鎮英這個人,情緒全都寫在臉上,我必須要在上臺之前幫他調整好他的情緒。

“是,”鎮英的聲音依然帶著怒氣,他又不敢對景博哥發火,就把火全噴到我身上了,“我有說錯話嗎?”

“有時候真話是傷人的。”這麽簡單的道理他都不明白,楊知當初只註意到了他的實力,可是在社會上,人不能僅憑實力。娛樂圈就是一個濃縮的社會。

“是,真話傷人。可假話如果被人知道了是假的,更傷人。”鎮英的聲音陡然變大。我嚇出一身冷汗,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鎮英,你小聲一點。景博哥就是擔心現場觀眾中有人會韓語才那麽生氣。在後臺也不能莽撞。”

浩勳連忙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註意到這裏以後才長籲一口氣。

“何老師。”我正想繼續說的時候,何炅走了過來。

“明洋,我曾自學了一點韓語,在臺上的時候我感覺景博翻譯出來的內容與旭升的原話有一些不同。我不太清楚你們的事情,但你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何炅低聲對我說。不愧是北京外國語學院唯一留校任教的本科生,何炅對語言還是有些天賦的。

“謝謝。”我只能低聲表達了我對何老師的感謝和敬意。

何炅走後,我將他的話翻譯給浩勳和鎮英聽。鎮英低頭思考了一會,說:“好,我會註意。不會讓其他人為此擔心。”說完還心有不甘地瞪了我一眼。

鎮英,B&R現在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你這個樣子,我會一直很擔心。我無奈地想。

就在這時我突然有種奇怪地感覺,仿佛有人在向下按我的右肩。我突然想起這是琳婕的習慣,因為一直對自己的身高耿耿於懷,每次站在我身邊琳婕就會向下按我的肩膀,而我每次都要打擊她:“沒事,反正身高已經定型,我不會變矮,你也就做你的萬年一米六

吧。”

話說我和琳婕經常互相打擊,但每次在一起都很放松也很開心,沒有什麽電視劇中的煽情橋段,就是一對再普通也再融洽不過的情侶。

我猛地回頭,但是背後一個人也沒有。

再這時我忽然有了一種強烈的感應,我跑到門口,卻與正從外面進來的李維嘉撞了個滿懷。

“請問,有人從這裏出去嗎?”我連忙問。

李維嘉莫名其妙地搖搖頭:“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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